今天我们再来聊聊下跟 Fisker 有关的事情,但并不是关注这家公司本身,而是其幕后一支重要的财政力量——美国能源部(Department of Energy)。可以说,在美国汽车工业的发展历程中,该部门所作的贡献不亚于财政部、运输部。毫不客气地说,在美国新能源汽车的推进中,能源部扮演的就是「取款机」的角色。
这可以从命途多舛的 Fisker 说起,作为第四家接受美国能源部 ATVM 贷款项目的公司,从明星企业坠落到破产边缘,他们只用了不到 3 年时间。这样的效率可不是每家汽车公司都有的,尤其是当你接收到 1.92 亿美元的现金资助后。在 2013 年 4 月份的一次听证会上,Fisker 创始人 Henrik Fisker、首席运营官 Bernhard Koehler,以及能源部贷款项目负责人 Nicholas Whitcombe 并排而坐,就 Fisker 的失败相互推诿,并接受来自议员的质问。
在听证会上,Fisker 还透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消息:该公司曾计划在 2015 年之前实现 25 万台 Fisker Karma 车型的销量。但实际上,Fisker 一共只生产了 2500 多辆车,并只销售了 2000 辆左右。这其中还有 300 多辆车在桑迪飓风中起火被毁。相当于说,纳税人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不过好在美国能源部 2011 年就「收手」了:原本承诺给 Fisker 的 5.28 亿美元,最终只拨款 1.92 亿。在 Fisker 申请破产前,这笔钱只还了 2800 多万美元。但最糟糕的,是剩余的约 1.68 亿美元的欠款,前不久被李泽楷的公司以 2500 万美元「白菜价」买下。这种局面下,能源部间接「挥霍」了纳税人 1.4 亿美元现金。让原本就备受争议的 ATVM 项目再次陷入了政治和舆论漩涡中。之所以争议大,是因为 Fisker 走向破产的同时,人们也见证了 Tesla 的崛起——另外一家接受 ATVM 项目贷款的公司,并且提前 9 年还完。
到底什么是 ATVM 项目?即「高科技车辆生产计划」,英文全称是 Advanced Technology Vehicle Manufacturing Program。这是美国能源部手头上运作的最大的一支「基金」——250 亿美元,由美国国会成立于 2008 年,初衷是推进新能源车型的发展,到目前仍在运作中。当初在 2008 年联邦政府放开申请时,共有 150 多家企业报名,全部是汽车公司。在 2009 年,第一批通过审核的贷款对象诞生:福特、日产以及 Tesla。这三家公司共分 80 亿美元的「蛋糕」,分别占 59 亿、16 亿以及 4.65 亿美元。
按照美国能源部贷款项目办公室(LPO)的资料显示,申请 ATVM 项目的条件是,贷款资金必须用于在美国本地采购、扩张或新建生产设施,或者是在美国进行组装。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条件:即便没有这笔贷款,申请者的财力也能够支撑其自身发展。
而 Fisker,则是第四家接受 ATVM 资助的公司,当时能源部承诺了 5.28 亿美元的贷款额度,目标条件是 Fisker 要在 2016 年之前开发出两条混动车型生产线。现在我们看到的 Karma 就是其一,另外一款则是 Atlantic。不过 Fisker 虽然拿这笔钱买下了一家位于德拉华州的工厂,却没有在这里进行 Karma 车型的制造,而是与芬兰的一家承包商达成合作,在海外组装 Fisker。目前看来,这款新车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万向与 VL Automotive 身上了。
除了 ATVM 项目,美国能源部旗下还有另外两个贷款计划,分别叫做 1703、1705。这两个项目的设立都是为了推动清洁能源技术的发展,而且 1703 还规定资金不能用于商业技术的开发。目前 1705 已经停止发放资金,但项目仍然运作中。这三个项目,共同构成了美国能源部 344 亿美元的贷款扶持计划。据 LPO 主任 Peter W. Davidson 公布的贷款计划进展情况,目前的亏损率已经达到了 2.3%,其中的「罪魁祸首」的就是 Fisker。现在的预估亏损已经接近 8 亿美元,但离国会设立的 100 亿美元的亏损准备金还有很长的距离。在 ATVM 项目中,现在只有福特、日产、Tesla、Fisker 以及 VPG 公司获得了贷款。
截止目前,美国能源部的贷款计划一共发放了 185 亿美元;其中自 2011 年 9 月份开始,ATVM 项目未再次对外发放资金。